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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米莉·勃朗特《呼啸山庄》

时间:2023-03-10 16:14:15 来源:网络 作者: 点击数:212308

《呼啸山庄》是英国女作家勃朗特姐妹之一艾米莉·勃朗特的作品,是19世纪英国文学的代表作之一。

小说描写吉卜赛弃儿希斯克利夫被山庄老主人收养后,因受辱和恋爱不遂.外出致富。回来后对与其女友凯瑟琳结婚的地主林顿及其子女进行报复的故事。全篇充满强烈的反压迫、争幸福的斗争精神,又始终笼罩着离奇、紧张的浪漫气氛。此作品多次被改编成电影作品。

内容简介


英格兰北部,有一座几乎与世隔绝的"呼啸山庄"。主人欧肖收养了一个弃儿,取名希斯克利夫,让他与自己的儿女辛德雷和凯瑟琳一起生活。希斯克利夫与凯瑟琳朝夕相处并萌发了爱情,但辛德雷十分憎恶他。老欧肖死后,辛德雷不仅禁止希斯克利夫与凯瑟琳接触,还对他百般虐待和侮辱,这加剧了希斯克利夫对辛德雷的怨恨,也加深了他对凯瑟琳的爱。

一天,希斯克利夫与凯瑟琳秘密外出,认识了邻近的画眉田庄的小主人埃德加·林顿。这个貌似温文尔雅的富家子弟倾慕凯瑟琳的美貌,向她求婚,天真幼稚的凯瑟琳同意嫁给林顿。希斯克利夫知道凯瑟琳出嫁的消息,痛不欲生,愤然出走。

数年之后,衣锦还乡的希斯克利夫要向辛德雷和林顿进行报复。辛德雷是个生活放荡的纨绔子弟,酗酒、赌博,肆意挥霍家产,终至穷困潦倒。连剩下的家产都抵押给了希斯克利夫,并沦为他的奴仆。希斯克利夫经常拜访画眉田庄,林顿的妹妹伊莎贝拉对他倾心不已,最后随他私奔。但希斯克利夫把她囚禁在呼啸山庄并折磨她,以发泄自己强烈的怨愤。

凯瑟琳嫁给林顿以后,看清了丈夫伪善的面目,内心十分悔恨。希斯克利夫的衣锦荣归,更使她悲愧交加。绝望中她病倒了,并很快就死去了,留下一个早产的女婴--凯蒂。

伊莎贝拉趁乱逃了出来,来到伦敦郊外,不久生了一个男孩,取名林顿·希斯克利夫。辛德雷在凯瑟琳死后不到半年便酗酒而死,而他的儿子哈里顿落入希斯克利夫的掌心,希斯克利夫在孩子身上进一步实施报复,12年后,伊莎贝拉病死他乡,希斯克利夫接回儿子,但却非常厌恶他。

希斯克利夫趁林顿病危之际,将凯蒂接来,并强迫她与儿子结婚。几天后,林顿死去,希斯克利夫又成了画眉田庄的主人。小希斯克利夫婚后不久也悄然死去。

这时,哈里顿已经23岁了,尽管被剥夺了受教育的权利,缺乏人间的温暖,但他敦厚忠实,风度翩翩。凯蒂对他产生了爱情。这让希斯克利夫大为恼怒,他决心拆散这对恋人。然而,当他再仔细观察他们时,昔日的凯瑟琳和他相爱时的情景浮现眼前。此时此刻,他心头的恨消退了,爱复活了,他不忍心再报复。他要去寻找凯瑟琳。在一个风雪之夜,他呼唤着凯瑟琳的名字,离开了人世。[1]

创作背景


艾米丽生性寂寞,自小内向的她,缄默又总带着几分以男性自居的感觉,诚如夏洛蒂所说的:"她的性格是独一无二的。"少女时代,当她和姐妹们在家里"编造"故事、写诗的时候,她就显得很特别,后来收录在她们诗歌合集中艾米丽的作品总是如同波德莱尔或爱伦·坡那样被"恶"这一主题所困惑,在纯净的抒情风格之间总笼罩着一层死亡的阴影。在她写作《呼啸山庄》时,这种困惑与不安的情绪变得更加急躁,她迫切需要创造一个虚构的世界来演绎它,把自己心底几近撕裂的痛苦借小说人物之口淋漓尽致地发泄出来。因此《呼啸山庄》是饱含作者心血与情感的作品。[1]

人物介绍

希斯克利夫

希斯克利夫是一个极为复杂的人物。一眼望去,他似乎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恶人,有时甚至是一个罪犯。他插手毁掉亨德莱,又残忍地虐待伊莎蓓拉和哈里顿,手段恶毒凶狠。这表明,对这样一个人产生同情本是不可能的。当他行大恶、绑架小卡瑟琳和纳莉·丁恩时,他更是公然违反了社会的法律,也践踏了社会的道德准则。

但艾米莉·勃朗特塑造这个阴郁的主角时独具匠心,至少在某种程度上使他成为一个值得同情的人物。例如,在书开章处,正当读者几乎定下心来认为希斯克利夫是个残忍的、麻木不仁的畜生,连一个人对同类起码的道义都不与理论--简而言之,当他竟然要将洛克乌孤身一人赶入茫茫风雪中时--却出现了小说中最具抒情性的一个动人场景。希斯克利夫朝窗外探出身去,哀求卡茜的鬼魂进来。这一场中希斯克利夫显然具有深沉的感情,也颇具怜悯之心,叫读者不得不重新考虑对这个人所做的评价。毫无疑问,他心狠手辣,但同样明白的是,他内心深处潜存着无限的柔情和伟大的爱情。显然,在他生活的某一段历程里,这种潜力被摧毁了。而读者的兴趣受到激发,想知道这是如何发生的,便继续读下去。

可在纳莉·丁恩的叙述中找到了对希斯克利夫性格的某种解释。他在幼时在利物浦穷街上度过的孤儿岁月无疑给了他许多教训,让他领略到了生活的残酷无情,而他随后在呼啸山庄度过的岁月几乎没有更改这些教训。不过,在老欧肖先生过世的时候,他倒还能感知很深,用天堂来安慰卡茜。其图景之美丽超乎一个牧师的想像。可是,希斯克利夫真正的苦难还在后面。正像在山庄上顽强生存的为数极少的那些树永远要受呼啸劲风的挫折和摧残,嫉妒成性的亨德莱那不散的恨意扭曲并挫折了希斯克利夫的爱情,使之变成愤懑之气。直到随着卡瑟琳的背弃,爱的一切可能都永远地消失了。希斯克利夫恰如其分地例证了心理学家和社会学家告诉人们的事情,孩子被剥夺了爱会发生什么事。他们变得没有能力去感受那种感情,或者以某种毁灭性的方式将其扭曲。

不过,希斯克利夫不只一桩社会学的病例而别无其他可言。他不是被表现为一种只是为了填补失去爱后的鸿沟才去仇恨的人,而是以恶的可怕象征的形式出现。这种恶实际上是自然之中一股积极的力量。读者第一次看到他时,他还是一个孩子,被描述成"黑黝黝的,就像是从地狱里出来似的"。因此,从一开始,这个孩子身上就同时存在着恶的潜能和善的潜能。这两种势均力敌的力量在他内心激烈地斗争着,但是到最后获得胜利的还是恶之力。

艾米莉·勃朗特将黑暗和暴力描述成人类生活中真实、积极而且不可逃避的力量。事实上,希斯克利夫之所以成为这样引人注意的人物,《呼啸山庄》之所以成为一本如此令人难忘的书,如果有必要说出一个实证的话,那么这个实证就是这样的处理方法。希斯克利夫的一生就是这种恶之力的体现。细看他的历史,就像是在看一幅心爱照片的底片;一切本应是黑暗的地方都是浅色的,而一切本应是浅色的都成了黑暗的。希斯克利夫和卡茜不是通过取悦彼此来相爱,而是将巨大的痛苦施加在对方身上。他们不谈生活在一起,而是谈死在一起。他们不是靠进食来维持生命,而是靠绝食来维持生命。作为一位小说家,这是她的成功之举:随着情节发展,消极的变成了积极的。卡茜和希斯克利夫之间那扭曲的爱情成为故事中的主要事实,而希斯克利夫本人,这个所有的虚构作品中最凶狠的人物之一,终于从细心的读者那里赢得了同情和理解。[2]

卡瑟琳·欧肖

卡瑟琳·欧肖也是一个复杂的人物。她时而友爱,时而狂暴,时而温柔,时而激动,时而深情款款,时而任性率性。她叫父亲深感绝望,因为不能理解她,他便说没法爱她。她的哥哥亨德莱觉得他被希斯克利夫剥夺得一无所有,卡瑟琳却在这个黑小子身上看到了自己狂野本性的反映。她与他一起在荒野上玩耍,那里是他们的天然栖息之地,他们迷恋着乡间景色的粗犷美。但是卡瑟琳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她发觉自己无法抗拒画眉田庄的优雅生活的吸引,经过山庄的暴风雨后那座可爱的清新的老宅是那样的安详。就这样,她被引得背弃了自己心知肚明的真正本性--这种本性与希斯克利夫是一体的--只为那尘世的浮华的缘故。粗俗的希斯克利夫社会地位比她低,所以她决定嫁给埃德加,正是这个决定促成了小说的悲剧。在第十五章她与希斯克利夫重聚的动人场面中,她承认了这个事实。

希斯克利夫与卡茜最显著的不同之处就在于此。无论希斯克利夫变得何等残忍、何等邪恶,他从不背弃自己的梦想、从不背弃他对自己内省的看法。卡茜追求的是尘世繁华本身,希斯克利夫则是把它作为回到卡茜身边的一种方法来追求。尽管两人都承认他们是彼此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但只有希斯克利夫愿意面对承认的后果。他一点点地把卡茜也带到可以坦言爱情的地步,但她屈从于真相的可怕的一瞬也正是她死亡的一瞬,这绝非偶然。书未过半卡茜就已死去,但她的灵魂却继续活跃在呼啸山庄那风卷云涌的空气中,纠缠着希斯克利夫,又经过适当的慑服,返回在女儿和哈里顿身上。

欧肖先生

欧肖先生只在小说开头短暂地出现过,他是卡茜和亨德莱的父亲;但尽管如此,他仍是个重要的角色。是他把黑黝黝的弃儿希斯克利夫从利物浦带回了山庄,正是他的这一举动推动着故事按着不可避免的方式发展。欧肖先生心甘情愿背着这个孩子从利物浦辛辛苦苦走了许多里地,回到家中他得到的唯一酬谢是全家上下的恶意。这是纯粹的无私之举吗,欧肖先生真正放在心上的,是希斯克利夫的利益还是他自己的利益,他很长时间以来就不满意自己的儿子亨德莱。另一个儿子--名叫希斯克利夫的--已经死去。也许正像亨德莱所害怕的那样,第二个希斯克利夫正是要打算用来顶替第一个的,以此来赶走亨德莱。因此很有可能欧肖先生多半只把希斯克利夫当作一个工具,所以这孩子利用别人的技巧--日后他的这种技巧日臻完善--首先是从他的恩主那里学来的。但倘若欧肖自始至终就是想用希斯克利夫来与家人唱对台戏,那么希斯克利夫就从不曾当真有过其他的机会,这个悲剧是躲不掉的。

欧肖太太

欧肖太太在小说中是个次要人物。她为吉普赛小子希斯克利夫闯入她的家庭而感到不安。也许这比她丈夫那令人生疑的无私更正常些;可以说这是有利于她的说法。

亨德莱·欧肖

亨德莱·欧肖是欧肖先生的儿子,一开始很凶野,后来堕落了。读者理解这个人物要比对他生同情之心容易一些。亨德莱推测是希斯克利夫夺走了他的父亲(尽管事实上他很早就失去父爱了),他只有实实在在地出击篡夺者。《呼啸山庄》是一部关于各种各样的继承权的小说,它开头就写了亨德莱未能承接父亲的慈爱。希斯克利夫对亨德莱的报复是想要将后者施加在这年幼孤儿身上的一切迫害旋还于他。那些迫害本身又是对希斯克利夫在其父心中夺其长子地位的报复。(具有象征意义的是,为把希斯克利夫从利物浦带回家,欧肖是以曾许给自己儿女的那些玩具为代价的。)那么,这两人都是被剥夺了权利的人,两人都被夺走了爱,都失去了感受爱的能力。因此在谴责亨德莱时,也应该想一想,他正是颇有出息的哈里顿的父亲。

法兰茜斯

法兰茜斯是亨德莱从大学带回家来的妻子。她是个病怏怏的笨姑娘,一开始,在山庄看到的一切都让她感到欣喜,但她天性浅薄,不可能对自己将要生活于其中的这个世界的真正的美产生共鸣。她勉强生下儿子哈里顿,随即就撒手人寰,留下亨德莱一人在世上伤心沉沦,成了一心复仇的希斯克利夫容易得手的猎物。

哈里顿·欧肖

哈里顿·欧肖是亨德莱和法兰茜斯的儿子。出乎对其父母略有所知的读者的意料,他成了一个很有出息的人。尽管他被希斯克利夫践踏,还被夺去了一切上进的机会,他却有关切他人的能力--甚至关切他的迫害者--这是使他得到赎救的仁厚的德性。在小卡瑟琳·林敦的帮助下,他奋然去争取获得生来就有的权利,而面对他的奋斗,精疲力竭的希斯克利夫已无力抵挡。那一天,哈里顿大声念出了刻在呼啸山庄门上的姓名。不难看出,他拿到祖上遗产的日子已为时不远。

洛克乌先生

洛克乌先生是希斯克利夫为自己从卡茜手中窃来的产业找到的租户。洛克乌是一个城里人,显然是喜欢热闹的,也很适应文明生活。他因为一桩不幸的恋爱,就起了心思要装成一个离群索居的厌世者。可是直到他碰到业主希斯克利夫,他才知道厌世意味着什么;实际上,他从未真正能够完全理解他那些古怪的北方邻居。在书中,他犯了一些判断错误--他异想天开,以为也许有一天在他和卡茜之间会发生某种关系;不过,像书中其他叙述人一样,他在讲述所见的事实时既精确又忠实,读者因此而得以看到事情的本来面目,并将其与洛克乌对它们的估计做一比较,从而注意到两者之间存在着具有讽刺意义的反差。洛克乌的主要作用之一是提醒读者,在包含呼啸山庄的世界中,的确还有伦敦和巴思这样的地方。

爱伦·丁恩

又叫纳莉,是那位身子骨硬朗的女管家。《呼啸山庄》的故事大多是从她嘴里听来的。她在山庄和田庄轮流当过仆人。几乎所有的主要人物都先后向她倾诉过心事,所以表面看来她无所不知似乎也有充分的理由。不过,她讲故事的技巧似乎太娴熟了些,艾米莉·勃朗特觉得有必要做些说明,她让洛克乌对女管家那非凡的天才大加赞扬。就像洛克乌一样,纳莉讲述的精确程度并不能和其评判的犀利程度并驾齐驱。实际上,这部小说的一个主要矛盾就在于纳莉和读者对事情有着不同的评价。纳莉对人物的看法几乎总是很肤浅:她认为,希斯克利夫就是邪恶,卡瑟琳就是轻浮,埃德加则是爱昏了头--有一次,她的迟钝冷漠的确影响到了故事的发展:她告诉埃德加,他妻子是在装病,可事实上那是真病。正如一位评论家所指出的那样,纳莉的愚笨是叙述的最重要的一个手段,读者如果希望找到最深处的真相,就不得不直接参与到情节中来。

约瑟夫

约瑟夫是呼啸山庄的老仆人。纳莉说他是"一个最叫人头疼的自以为是的'法利赛人',他把一部《圣经》横翻竖看,只为了好把无穷希望往自己身上堆,把所有诅咒都扔给邻居们"。也许纳莉这一次还有点过于简单化了,因为约瑟夫在书中看上去并不是那么恶毒。当然,他心眼儿窄,又认死理,还一心只顾他那严格的宗教。可是,读者会觉得,约瑟夫最大的特点并不是真心要给人造成痛苦,而是执意恪守一种阴郁、厌弃生活的信条。实际上,在第三十三章中,老头儿发现自己的黑醋栗树被刨掉后,便说自己也被连根拔了,这甚至可能会叫人替他难过。不过,树被移走的确象征着约瑟夫在山庄影响力的终结。他所代表的严厉倔强的本质正被哈里顿和卡瑟琳那深情开朗的本质代替。在黑醋栗树曾经矗立过的地方,从田庄移来的花朵将茁壮成长。

齐拉

齐拉在山庄当女管家时,纳莉正呆在田庄。她叙述的事情发生在第三十章中,她被刻画成一个冷漠自私的女人。就因为她是个"本分的仆人",不愿意多管与她无关的闲事,她没有采取某种行动,甚至不肯仗义直言,而她本可以做这些事来救林敦的命。第三十章的齐拉与第二章的齐拉形成了古怪的对比。在第二章中,她是一个"健壮的女人",在洛克乌孤立无援之际伸手相助。在塑造次要人物时保持前后合理一致,对一个小说家来说,这是与在塑造主要人物时保持前后合理一致一件同样困难的事。

坎纳斯先生

坎纳斯先生是山庄附近地方的医生。在英格兰,并非所有的行医者都能被人称作"大夫"。

格林先生

格林先生是当地的律师,是位无耻之徒,他"把自己出卖"给希斯克利夫,没有及时出面替临终的埃德加修改遗嘱。

其他人物

诸如马童迈克尔,牧童,取牛奶的伙计等人,在情节中各自起着不同的次要作用。他们本身其实并没有什么特点,也许只有迈克尔是个例外,他嗜好读书。[3]

作品鉴赏

作品主题

《呼啸山庄》通过一个爱情悲剧,向人们展示了一幅畸形社会的生活画面,勾勒了被这个畸形社会扭曲了的人性及其造成的种种可怖的事件。整个故事的情节实际上是通过四个阶段逐步铺开的。第一阶段叙述了希斯克利夫与凯瑟琳朝夕相处的童年生活;一个弃儿和一个小姐在这种特殊环境中所形成的特殊感情,以及他们对亨德雷专横暴虐的反抗。第二阶段着重描写凯瑟琳因为虚荣、无知和愚昧,背弃了希斯克利夫,成了画眉田庄的女主人。第三阶段以大量笔墨描绘希斯克利夫如何在绝望中把满腔仇恨化为报仇雪耻的计谋和行动。最后阶段尽管只交代了希斯克利夫的死亡,却突出地揭示了当他了解哈里顿和小凯瑟琳相爱后,思想上经历的一种崭新的变化--人性的复苏,从而使这出具有恐怖色彩的爱情悲剧透露出一束令人快慰的希望之光。

因此,希斯克利夫的爱-恨-复仇-人性的复苏,既是小说的精髓,又是贯穿始终的一条红线。作者依此脉络,谋篇布局,把场景安排得变幻奠测,有时在阴云密布、鬼哭狼嚎的旷野,有时又是风狂雨骤、阴森惨暗的庭院,故事始终笼罩在一种神秘和恐怖的气氛之中。在小说中,作者的全部心血凝聚在希斯克利夫形象的刻画上,她在这里寄托了自己的全部愤慨、同情和理想。这个被剥夺了人间温暖的弃儿在实际生活中培养了强烈的爱与憎,亨德雷的皮鞭使他尝到了人生的残酷,也教会他懂得忍气吞声的屈服无法改变自己受辱的命运。他选择了反抗。凯瑟琳曾经是他忠实的伙伴,他俩在共同的反抗中萌发了真挚的爱情。

然而,凯瑟琳最后却背叛了希斯克利夫,嫁给了她不了解、也根本不爱的埃德加·林顿。造成这个爱情悲剧的直接原因是她的虚荣、无知和愚蠢,结果却葬送了自己的青春、爱情和生命,也毁了对她始终一往情深的希思克利夫,还差一点坑害了下一代。艾米莉·勃朗特刻画这个人物时,有同情,也有愤慨;有惋惜,也有鞭笞;既哀其不幸,又怒其不争,心情是极其复杂的。

凯瑟琳的背叛及其婚后悲苦的命运,是全书最重大的转折点。它使希斯克利夫满腔的爱化为无比的恨;凯瑟琳一死,这腔仇恨火山般迸发出来,成了疯狂的复仇动力。希斯克利夫的目的达到了,他不仅让亨德雷和埃德加凄苦死去,独霸了两家庄园的产业,还让他们平白无故的下一代也饱尝了苦果。这种疯狂的报仇泄恨,貌似悖于常理,但却淋漓尽致地表达了他非同一般的叛逆精神,这是一种特殊环境、特殊性格所决定的特殊反抗。希斯克利夫的爱情悲剧是社会的悲剧,也是时代的悲剧。

《呼啸山庄》的故事是以希斯克利夫达到复仇目的而自杀告终的。他的死是一种殉情,表达了他对凯瑟琳生死不渝的爱,一种生不能同衾、死也求同穴的爱的追求。而他临死前放弃了在下一代身上报复的念头,表明他的天性本来是善良的,只是由于残酷的现实扭曲了他的天性,迫使他变得暴虐无情。这种人性的复苏是一种精神上的升华,闪耀着作者人道主义的理想。[4]

艺术特色

艾米莉·勃朗特唯一的小说《呼啸山庄》被认为是英国文学史上最奇特的一本书。所谓奇者:一是文学史上少见,二是作品表现的内容和艺术形式极为独特。确实如此,《呼啸山庄》具有超常的特点,它体现了一种凄厉、恐怖、残酷、神秘的不寻常的美学风格,这种美学风格,首先表现在艾米莉对题材的处理和对主人公希斯克利夫形象的塑造上。作品所描写的复仇故事,这种题材,在欧洲文学史上并不稀奇,著名的《哈姆雷特》便是典型的一例。但希斯克利夫复仇的方式及其残酷性却是独一无二的。他实行的不是一般复仇意义上对仇人肉体上的毁灭,而是从精神上毫不怜悯的折磨和摧残。作者使这一魔鬼般的人物超越了伦理道德的范畴而进入表达激情和意志的生命悲剧的审美领域。艾米莉是一个无视现实潮流,无视读者审美情趣而彻底表达自我的独具个性的作家。因此,她笔下那些趋于极端的,桀骜不驯的,冷酷无情的人物,那种暴烈、顽强、神秘的激情,便为时人所难容。"英国北部的山野荒地"和呼啸山庄粗犷峥嵘的自然力,对惯于欣赏柔风细雨的自然与都市的风情和景致的读者来说,如同艾米莉的人物和情感一样,也让他们感到陌生、可怕。超出了他们的审美视野。但就是这样一部小说,随着时间的推移,被认为是在维多利亚时代小说中"唯一的一部没有被时间的尘土遮没了光辉"的作品,它以伟大独特的风格赢得了读者,读这部作品时,心灵里会激荡着急流奔腾,雷声轰鸣的巨响,还有荒原上的呼呼北风;眼前会呈现粗野、狂暴、凶猛、神秘的希斯克利夫和生硬、任性、倔强、疯狂的凯瑟琳。读此作品时会感到它有一种强烈的,不可阻挡的精神,用美学的话说,这种精神就是粗犷美。[5]

作品影响

文学意义

《呼啸山庄》出版后一直被人认为是英国文学史上一部"最奇特的小说",是一部"奥秘莫测"的"怪书"。原因在于它一反同时代作品普遍存在的伤感主义情调。而以强烈的爱、狂暴的恨及由之而起的无情的报复,取代了低沉的伤感和忧郁。它宛如一首奇特的抒情诗,字里行间充满着丰富的想象和狂飙般猛烈的情感,具有震撼人心的艺术力量。虽然它开始曾被人看做是年轻女作家脱离现实的天真幻想,但结合其所描写地区激烈的阶级斗争和英国的社会现象,它不久便被评论界高度肯定,并受到读者的热烈欢迎。[1]

衍生影视

翻拍电影
首映时间 导演 制片国家
1939年 威廉·惠勒 美国
1954年 路易斯·布努埃尔 墨西哥
1970年 罗伯特·富斯特 英国
1985年 雅克·里维特 法国
1992年 彼得·考斯明斯金 英国
1998年 大卫·斯凯内 英国
2003年 苏瑞·克里什纳马 美国
2004年 法布里奇奥·科斯塔 意大利
2009年 科奇·吉尔佐 英国
2011年 安德里亚·阿诺德 英国

出版信息

中文译本
出版年 译者 出版社
1930年 伍光健 华通书局
1944年 梁实秋 商务印书馆
1949年 罗塞 联益出版社
1980年 杨苡 江苏人民出版社
1986年 方平 上海译文出版社
1994年 梁实秋 海南出版社
1995年 孙恺祥 四川文艺出版社
1995年 徐希法、刘万润 九州图书出版社
1996年 孙致礼 北岳文艺出版社、花城出版社(1998)
1996年 杨光慈 陕西人民出版社
1997年 朱孟佳 语文出版社
1997年 徐晓雯 漓江出版社
1999年 田心 上海译文出版社
1999年 张玲、张扬 人民文学出版社
1999年 吴卫 中国社会出版社
2000年 石良 朝花少年儿童出版社
2000年 陆杨 长江文艺出版社
2001年 李学斌 少年儿童出版社
2001年 宋兆霖 浙江文艺出版社
2002年 孔向东 文化艺术出版社
2003年 左鹏 安徽人民出版社
2004年 夏习英 天津古籍出版社
2004年 杨善录、王莉、俞莲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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